【作者:影流風】黑市(三)

三：



葉小釵敢說，如果素還真是個瘋子，
（其實也不需要加個如果這種廢話，
因為他根本就是個瘋子，而且沒有清醒過！）
那麼素續緣也一定不是正常人。

在他傷痕累累地爬回這裡，
又被白痴素氏父子一人揍了一拳之後，
他深深覺得命大這種事情並不可愛。




素續緣道：「誰知道是你啊？我以為你是小偷。」

葉小釵要死不活地回答：「受重傷的小偷還會來嗎？」

素續緣皺眉：「誰知道會不會有小偷用苦肉計！？」

葉小釵道：「那至少先問一聲再打吧！？」

素續緣道：「幹嘛多此一舉？先打了免得浪費時間啊！
而且是你自己去找架幹的，誰叫你這麼白痴，
打架也不知道帶傢伙！一把水果刀也能把你捅成這樣，
照你這種打法，我下次恐怕要去垃圾堆找你的屍體了。」

素續緣一邊訓話，一邊在葉小釵的傷口上消毒，
後者覺得口渴，丟掉手上的啤酒空罐子，又開了一罐新的。

「我死了也好，免得被你們兩個瘋子惡整！」
葉小釵看素續緣沒回答，接著喃喃道：
「我要是被做掉，叫你爸找個新的殺手兼保鑣好了……」

「屁話！」素續緣故意扯緊包紮傷口的紗布，
葉小釵痛得把嘴裡的啤酒噴出來：
「媽的，你要幫我還是殺我！？」

「懂得怕痛就不要去自殺！他媽的混帳！」

房門外只見素還真探進頭來：
「續緣，好孩子是不講髒話的……」





葉小釵覺得這次的傷沒有白受，
至少他和對方終於照過面，還狠狠幹了一架活動筋骨。
那個俄國殺手除了槍法和他不相上下以外，
還有著葉小釵引以為傲的優勢：不怕死。

兩人發瘋似的從夜店裡殺出店外，
直到雙方都發現僅有的子彈全沒了，
一場沒頭沒腦蠻力為勝的肉搏戰才於焉開始。

大概是葉小釵的無腦症會傳染，
兩人在掄起拳頭打得彼此鼻青臉腫，面目全非之後，
俄國殺手才終於抄出不知從哪裡找到的水果刀把葉小釵捅得半死。

不過素續緣不得不佩服這個沒腦袋的中年男人，
因為姓葉的在受傷之後還想回夜店找個應召女扶他回家；
據他說如果不是手機在打鬥中被摔壞了，
他還真想打電話回來順便問問兩父子有沒有這個需要。


葉小釵遲疑地拿起素還真剛送過來的蘋果，
他對素還真挑選的水果當然不怎麼有信心。
但是仔細想想，最差的狀況頂多就是咬得一嘴蟲，
順便補充蛋白質也不錯。

「喂，」對著蘋果大咬一口，葉小釵叫道：
「小鬼不要這麼安靜，我會以為你們又有什麼詭計……
不會是在我的蘋果裡下藥吧……？」

素續緣一邊幫他換藥，一邊懶懶回答：
「我才沒那麼閒……只是在想，
跟你交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殺我媽的兇手？」

「這不是重點。」葉小釵冷笑：
「不管是不是這個人動的手，唆使者都是同一個，
要做掉那個人就先得除掉這些廢物保鑣。」

素續緣道：「該死的律師……遲早殺光他們！」
說罷動手將包紮的物品收拾乾淨，正準備動身出去，
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問：「你說要幫我跟我爸找小姐，
如果是要找給我的，你會找什麼樣的女人？」

葉小釵愣了下：「不就是漂亮身材好的嗎？
難不成你喜歡另類的……？」說完咧開嘴笑。

「……」素續緣沉默了會兒才回道：
「漂不漂亮也不是那麼重要……」

葉小釵揚手阻止他說下去：「好了好了，小鬼！
你別數落我以貌取人之類的喔，
我就不相信你會願意跟五十歲的老女人做愛，
完事之後還塞給她幾千塊來個告別的法式熱吻！」

素續緣鄙夷地皺起眉：「我又不像你整天做春夢……」
葉小釵悚然一驚：「你怎麼知道！？」
嘴上掛著嘲弄的笑，素續緣低聲道：
「我還知道你剛剛就做了一次，準備洗床單吧！」

這是一個很致命的把柄，葉小釵心想。

因為他傍晚趁著素還真在廚房時跑進浴室，
想徹底洗澡順便偷偷把床單洗乾淨的時候，
素續緣的聲音就從門外傳進來：
「大叔，其實我還知道一件事，想不想聽？」

媽的。小鬼！「……什、麼、事……？」

「……也不知道我有沒有聽錯，
你做春夢那時喊的人名，好像、好像真的很耳熟……」

「…………你他媽的王八蛋～～～！！！」
葉小釵的聲音隔著一扇門仍然響徹雲霄。


素還真再次從廚房探出一顆頭來：「誰又說髒話了啦？」

.. 2007/7/30(Mon) 00:27